光头去了卫生间,我看看周围,没有人。
我沿着走廊往里走了几步,靠近北面那个房间,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和推牌的声音。
我对刚才胡静和光头说的老头子很感兴趣,想知道老头子到底是谁。
我蹲下身,把眼睛凑近门缝,里面在推牌九。正面的3个人我不认识,一个人背对我,我觉得似乎有点熟悉,但想不起是谁。
那3个我看到的人年龄不是很大,不能称为老头子,看来光头和胡静说的老头子应该是背对我的这人。
片刻,他转身拿水杯,我清楚地看见了他的面孔。
我擦,原来老头子是他。
他就是冯世良的老上司,那位在东州一直想对蓝月意图不轨的老家伙。想不到老家伙不但色,还喜欢赌,怪不得人家都说吃喝嫖赌不分家。
我正看得带劲,突然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我的肩膀,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哥们,看啥呢?”
我一惊,忙站起来转身,一个身材彪悍的平头汉子站在我跟前,脸颊左侧一道醒目的疤痕,目光森冷。
我和他面对面站着,看个头差不多,但块头他显得比我大多了。
他依旧按着我的肩膀,我分明感觉到了他手的力量。
我知道,此时我不能反抗,一来我不清楚他是谁是什么意图,二来我今天来不是挑场子的,三来我弄不清他的底细,动手未必有取胜的把握。
从他按我肩膀的手的力道感觉,这家伙有些劲道。我明白,按住我肩膀的这只手,能在瞬间摁住我的脖子,甚至锁住我的喉咙,肩膀距离脖子和喉咙的距离太近了。
我镇静下来,站在那里没动,然后冲他轻松笑了笑。
他脸上的表情则没有放松,瞪眼看着我低声说:“你是何人,干嘛的?怎么上来的?说——”
“哥们,不要紧张,自己人。”我依旧笑。
“自己人?”他皱皱眉头,依然没有放开我,目光犀利地扫视我:“你认识这里什么人?和谁一起来的?”
这时光头出来了,忙跑过来说:“疤哥,这是静姐的人,静姐今晚带过来的!”
疤哥闻听松开手,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,眼神却依然有些狐疑,转头对光头说:“静姐呢?”
“在那屋玩呢!”光头指指南屋。
疤哥点点头,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鄙视,又有些逼人:“伙计,你刚才看啥呢?”
我笑笑说:“没啥啊,好奇,随便看看呗。”
“你趴在门缝看那屋就只是因为好奇?”
“初次来,当然很好奇。”
“初次?你没见过玩牌九的?”
“对头。”
光头听了我和疤哥的话,神情有些紧张,赶紧趴到北屋门缝处往里看,一会走到我面前笑着说:“哥,你看到屋里所有人了?”
“差不多,除了背对我的那个,其他我都看见了,咋了?反正我一个都不认识。”
光头的表情放松下来:“呵呵,那就好,没啥。”
疤哥神情这会又有些紧张,对光头说:“你看着他,我过去下。”
说完疤哥进了南屋。
我冲光头笑,光头也笑,然后抽出一支烟递给我,我俩抽起来。
一会胡静出来了,疤哥跟在后面。
胡静冲光头和疤哥挥挥手:“你们去吧。”
光头和疤哥走了。
胡静神情有些紧张,看看我:“你刚才干嘛了?在北屋看啥呢?”
“好奇呗,我只是随便看了下,这屋在推牌九的,很好玩。”
“看到里面的人了?”
“看到了,除了背对我的一个没看到,其他我都看到了,不过都不认识,你紧张啥?”
胡静眼珠转了转:“没事,我上瞎卫生间,你去帮我打几把。”
“我不会。”
“玩法很简单,最基本的推倒胡,过去随便打就是,输了算我的,赢了归你,去吧。”
我不好再推辞,就进了南屋,坐到刚才胡静的位置,开始打起来。
大家之间都有一个三角型茶几,上面放着烟和水,还有一沓沓的老人头。胡静这边的茶几上放着大约10沓,看来她这会没输多少。
玩这种大的,我一开始心里有点紧张,后来索性就放开玩起来。
上来我就点炮,第二把又被对家自摸,第三把又点了下家,三把下来给胡静输了4万。
这下我紧张了,尼玛,4万就这么进去了,真快!
这时胡静进来了,笑呵呵站在我身后。
“要不我来?”胡静说。
如果不输我会下去的,但输了,我的倔强来了:“我再玩两把。”
“呵呵,好的,莫要有压力,放松玩就是,多大个事,你就当打一块两块的。”胡静站在我身后看牌。
那3个男人笑了,用不屑的眼光看我。
第四把我对家又自摸,我又进去2万。
我擦,进去6万了。
我咽咽吐沫,尼玛,好厉害。
我深呼吸一口气,继续玩,这把牌起手不错,很快就听牌了,单吊8饼。这时桌面上已经打出2张8饼了。
尼玛,终于听牌了,我心里有些激动,摸牌的手都在颤抖。
“兄弟,第一次玩这么大的吧!”对家笑着说。
“估计牌不错,听了是吧?”下家说。
我笑了笑,没说话,伸手直接摸牌。
我这时想,8饼已经出来2张了,自摸的几率微乎其微,说不定另一张在他们手里有用打不出来了,要换张听牌。
摸到牌,我直接翻开,一看,竟然是8饼,我乐了,“啪——”把牌推倒:“自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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