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吃了一惊:“吴非?你咋知道的?”
白云说:“我咋知道的你就别问了,反正上面某单位收到的那封信信封上的字体是吴非的。”
我猛然想起白云的表姐在上面某单位工作。
“老子在背后指使,姑爷在鞍前马后伺候,配合地真不错啊,看来吴非对沙主任这个老丈人忠心耿耿。”我说了一句。
“吴非这种人,看到沙主任正得势,自然会拍好马屁的,再说老沙位子稳稳的,对他也不无好处,不然他干嘛要找小沙做老婆呢!他的婚姻是与个人前途紧紧捆绑在一起密不可分的。”白云说。
“这种人其实在圈子很多,每个人的身边几乎都能看到这种角色。”我说。
“这话不错。”白云点点头,“在我们的圈子,男人像吴非这样的到处都有,女人如胡静那样的,几乎每个单位都有个类似的,这也算是一大风景吧。”
我笑了下:“这说明现在很多在高位置上的男人都难过美人关,也说明胡静这样的女人在圈子里是很有滋养和发育的土壤的,适合生长。”
白云又看着我:“关于吴非的事千万保密啊,说出去会有大麻烦。”
我说:“不相信我就不要告诉我嘛,我是那种喜欢传话的人吗?”
白云说:“我自然是信你的,天下的男人,除了我家里人,最信任的就是你。我叮嘱你不是不相信你,而是这事实在很重要,一定不可外泄,不然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性的后果。”
我说:“我知道的,你放心,我会烂在肚子里。”
白云笑笑:“或许以后可以说,但目前不适宜。”
我说:“吴非为自己的老丈人做这种事是不遗余力的,你可要让你老爸多提防着。”
白云说: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走一步看一步,我倒要看看这人到底还能玩出啥新花样?”
我说:“圈子有时候真的很险恶,为了自己的前途,为了自己的位置,为了自己的利益,都可以不择手段,甚至可以置对方于死地。”
白云说:“对,大致是如此,曾经我问老爸,是圈子险恶还是商场险恶,老爸回答说,商场最多只是破产,而圈子却可以要命。”
白云的话让我心里一震,虽然我目前还没亲自体会到这点,但却牢牢记住了这句话。
和白云聊完,我心里又回到蓝月,又在想着蓝月,想着昨晚的事。
我走出办公室,摸出手机给蓝月打电话,很快接通。
“是我。”我说。
“嗯,是你。”蓝月的声音很沉静,听不出什么异样,但没有了往日的诙谐。
“你忙不?在办公室?”我说。
“不忙,不在办公室,我在江边溜达。”蓝月轻声说。
我说:“你在江边等我,我也去溜达。”
蓝月没有说话,挂了。
我觉察出蓝月的心情不好,甚至很低落,于是急匆匆赶到江边。
在江边我看到了蓝月,她正坐在石凳上,手里拿着小石头,往江里一个个扔。
我走到蓝月身后,静静地看着那一个个小石头瞬间消失在浑浊的江水里。
蓝月似乎觉察到我来了,但没回身,依旧静静坐在那里。
我没说话,看着蓝月消瘦的背影,看着蓝月那被夏日的微风吹动的头发。
一会蓝月手里的小石子扔完了,轻轻叹了口气,然后拍拍手站起来,回身看着我,抿抿嘴唇笑了下:“没事了?”
我点点头。
蓝月看着我的:“不开心?”
我说:“你开心?”
蓝月的眼神黯淡了一下,接着说:“我不知什么是开心,也不知什么是不开心,浑浑噩噩过吧。”
我说:“昨晚我很生气吴晓佩和朱莉的作为,也很为小麦的话难堪。”
蓝月转脸看着江面,沉默了一会儿说:“嘴巴长在各人脸上,人家心里想什么说什么是无法阻拦的,昨天开始我也很生气很憋屈,所以才发了那么一通言论,回去几乎一夜没睡。可现在我没事了,我想通了,人生就像这滔滔江水,随波逐流吧,不管中间如何蜿蜒曲折,最后仍还是要归结到大海里。不管人怎么折腾,最后的结果还不都是一样,活那么累干嘛啊,随它去吧。昨晚,我其实最担心的不是她们怎么责骂我,而是怕你火爆脾气发作,弄地不好收场。毕竟大家还是朋友,为了我没必要。”
我心里很难过,看着蓝月苍白的脸颊:“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,我昨晚也几乎没睡,想了一夜。”
蓝月叹了口气:“不要这样,不用担心我,我很好的,我现在已经好了,你看是不是?”
说着蓝月冲我笑了笑。
我说:“你笑地很牵强!”
“是吗?我觉得很自然啊。”蓝月依然努力笑着。
我说:“在我面前你不要遮掩了,我看得懂你的心,我不想让你在我面前还那么累。”
蓝月深深看了我一眼,收起了笑容,默默低下头,一会叹息一声:“说话干嘛这么直,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。”
我说:“没必要,我希望你在我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,就是你遮掩我也能看透,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很难很难。”
蓝月抬起头看着我,伸手捋了捋头发,轻声说:“做人难,做女人更难。”
我紧紧咬住嘴唇看着蓝月。
蓝月垂下眼皮轻声说:“我知道,很多时候我是在为别人活着,我战战兢兢看着别人的眼色,生怕越雷池一步引来万劫不复的灾难,我活得甚至没了灵魂和肉体。这其实不是我,不是原来的我,我很想为自己活着,活出一个精彩的自我,可我终归是做不到,我努力挣扎着想让自己的精神毁灭,但有些东西却始终无法挥去,就像是如影相随的心魔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